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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0章 寡夫下山(修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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开阳掌门正在看本门参加曜星会的名单。

一共三人。

站在他跟前的是负责带队的罗方。

罗方是传授剑术的教习之一,对所有弟子的水平都很了解。他和其他几个教习一样,十分期待剑宗弟子能在曜星会上大放光彩,如当年的剑尊一样。

当然,剑尊是在大放光彩之后才拜入剑宗的。

而且,没有人能比剑尊更耀眼,尽管他已陨落。

罗方对这份名单很满意:“这几个弟子都实力不俗,且颇为勤勉,此次定会展我剑宗锋芒!尤其是学真,我们几个认为他有望夺魁,所以推荐他作为白名!丹秋和萧岩作为常规选手。他俩也很不错,只是萧岩沉溺在痛失恩师的悲伤中,绷得太紧,让人有些担心啊……”

开阳掌门却道:“让侯雪真和许丹秋不要去了,留在剑宗好好修炼。”

“什么?”罗方瞪大双眼,“这是为何?掌门真人,剑尊以身殉道,我剑宗痛失一位星潢境大能,正需要借这次曜星会重振旗鼓,好叫其他五家看看我们剑宗仍有后来者,且各个剑气满乾坤!”

开阳掌门不好告诉他,因为咱们的剑尊厉害死了一剑杀了天璇掌门,要不是老头子我剑锋够利,咱们剑宗上下已被天下共诛。

他只能一脸高深莫测:“韬光养晦,来日方长。”

罗方难以接受:“可是——”

开阳掌门直接打断他:“有这牛劲不如留着去诛魔。”

说着直接把名单还给罗方。

罗方一双眼睛都红了,但也没有再争取。

因为掌门提到了诛魔。

剑尊正是因诛魔而死。

是啊,再多虚名也不如诛杀恶魔,护卫人间安稳重要。

“那萧岩呢?”罗方问,“是否需要劝他弃赛?”

“不必,”开阳掌门道,“让他去看看他的水平。”

罗方又问:“那白名呢?也不用了?”

开阳掌门:“不必安排了。”

“是。”罗方紧紧攥着那份名单,而后恭敬告退。

*

玉流徽带着三个徒弟,一行四人慢悠悠往悬云峰走。

路上遇到的弟子纷纷向他行礼。

玉流徽背着手,回以温柔的微笑,不少弟子立刻红了脸,尖叫着跑开,不敢再多看他。

到了悬云峰,几人正好遇到了执事堂的敖桓。

他也领着三个弟子,往大殿走,弟子们各个抱着一个宝箱。

“敖师兄,”玉流徽笑吟吟地同他打招呼,“这箱子里是什么?”

敖桓立刻同他见礼,而后回答道:“是本门为曜星会准备的奖品,我正要让掌门真人过目。”

每隔五年,六大仙门会联合举办比武大会,称为“曜星会”。六大仙门会各自献出旷世神兵,或者稀世法宝作为奖品,供修士们竞相争夺。这是修士们比武切磋的舞台,也是名门擢选新弟子的机会。每一届曜星会的魁首都是不可一世响当当的的人物。

比如当年的宿雪涯。

又比如风衔青的母亲风挽春。

玉流徽和敖桓边走边聊,一起进入大殿。

开阳掌门正好在。

一对上玉流徽的面容,他就连忙上前关切。

玉流徽礼貌应答。

而后他退到一旁,容敖桓先禀明正事。

敖桓从袖袍中取出一卷画纸:“掌门请看,这是其他五大仙门准备的奖品。咱们就不选与他们重复的。”

开阳掌门接了那卷画纸,一张张翻过,快速了解其他几个门派都献了什么。

几个徒孙凑到他身边一起看。

玉流徽无意间一暼,而后眼皮一跳。

熬桓又道:“我去剑庐挑选了风雷火三柄长剑,请您过目。这三把剑是乔大师亲手锻造,采用玄天陨铁,无一不是好剑。”

说着示意弟子们打开箱子。

玉流徽趁开阳掌门低头检查长剑时从他手中要走了画纸,一张张往下翻。

其他人的注意力都在剑上,他独自站在一旁死死盯着手中的画纸。

十月的天忽然格外冷,玉流徽浑身血液凝固。

“师娘?”风衔青扭头,见师娘脸色惨白,拳头攥紧,立刻冲到他身边,“师娘你怎么了?不舒服么?”

这一声把所有人的注意力吸引了去。

玉流徽摇头,勉强笑了笑:“走过来有点热,我想喝点水。”

开阳掌门马上着人去办。

弟子们赶紧围上来,让玉流徽坐下歇息。

玉流徽极力保持镇定,故作轻松地跟他们闲聊。

开阳掌门守在一旁,同敖桓道:“就选这三柄剑吧。你派人送去星夜原,由澄明星君那边统一保管。”

“是。”敖桓领命,向众人告退。

等他走了,玉流徽也喝上了水,而后同掌门说明自己的来意。

果不其然遭到了对方的反对。

他淡淡地“哦”了一声,看向萧岩:“我们回去吧。”

萧岩向师祖告辞,而后跟在他身后,出了门便御剑带师娘走了。

剩下晏可洋和风衔青留在殿内左右夹击,一起对付他们的师祖。

回到望月峰后,玉流徽再次展开那几张画纸。

他盯着画纸上的法宝出神。

恍惚间他好像看到了漫天的大火,耳边是凄厉的惨叫,一张张熟悉的面孔被火焰吞噬,他们痛苦地挣扎着,不准地翻滚,竭尽全力向他爬来……

玉流徽又闻到了人肉、头发烧焦的气味,忍不住干呕起来。

“师娘!”萧岩瞬间隔空取来渣斗递给他。

玉流徽胃里一阵翻涌,却什么也吐不出来,呕得双眼泛红,眼眶湿润。

萧岩手忙脚乱地伺候着,给他递水,递手帕。

他只知道师娘以往闻到肉味儿才会呕吐,可这会儿望月峰并无异常气味……

玉流徽好不容易才缓过来,他仍看着那三张画纸。

右下角有印章。

这三样都是金玉阁献出的宝物。

“金玉阁……”他在心里默默念着这个名字。

“师娘想要这几样法宝么?”萧岩看着他,“待曜星会开启,我去帮你赢回来。”

玉流徽抬眼:“你能赢?”

“能。我早已报名。”萧岩目光坚定,“只要师娘想要,我会打败所有人。”

玉流徽没说什么,只是将画纸递给他。

萧岩仔细看了看,记下几样法宝的样子,而后将画纸卷起收入随身灵戒中。

他没问师娘为何想要这几样法宝。无需多问,只要师娘喜欢,他就会赢回来。

*

一刻钟后,另外两个弟子回来,果不其然没有成功。

晏可洋安慰道:“师祖不答应乃意料之内,师娘不必担心,你就等着吧,保证让你在曜星会开始前下山。”

玉流徽勉强笑了笑:“好。”

于是次日开阳掌门就听到了玉流徽病倒在床的消息。

晏可洋扑到他面前,惊恐地叫着:“师祖不好了!不好了,师娘晕倒了!”

开阳掌门吓了一跳。

等他匆匆赶到望月峰,就见玉流徽躺在床上,脸色惨白。

开阳掌门一下子慌了,扭头蹬着三个徒孙:“还愣着干嘛?快去请桑医仙!!”

萧岩立刻夺门而出。

不久之后桑柏仁匆匆赶来,他搭着玉流徽的手腕,神情变得严肃起来:“他伤心过度,郁结于心,胎儿有些虚弱。发生什么事?昨天不还好好的么?”

晏可洋看了自家师祖一眼:“师娘他……想师尊了,想下山去曜星会看看……”

“就让他去呗,”桑柏仁道,“他都被你们关了三年了。再憋下去,要憋出事了。”

晏可洋立刻扑到床边,哭喊着:“师娘!师娘!你不能丢下我们啊!师娘……我们已经没有师尊了,不能再失去你啊!你要是没了让我们三个怎么办?怎么办啊?!呜呜……”

“胡说八道什么?”开阳掌门横眉竖眼,目光严厉,“他只是生病了,好好调理即可,休要危言耸听!”

晏可洋吸了吸鼻子:“师娘是魔,体魄与心智本就与常人不同……要是真严重了,说不定……”

开阳掌门道:“曜星会鱼龙混杂,没你们想的那么简单,他想下山散心等孩子平安出生了再说。”

萧岩开口:“我会保护好师娘。”

开阳掌门张了张嘴,心说凭你如何能护住他?但又不忍打击这个最为乖巧刻苦的徒孙,只得说道:“让他留在武阳山就是对他最好的保护。”

盯着桑柏仁为玉流徽治病后他就走了。

紧接着玉流徽就一病不起,终日躺在床上。

晏可洋每日去掌门面前哭嚎,大呼小叫说得极为严重,每次都把掌门吓得一身冷汗。

“师娘昨晚高烧一夜,陷在梦里,一直在喊师尊的名字……”

“师娘忽然腹痛难耐,痛得在地上打滚!”

到了第三日,桑柏仁沉声道:“再这样下去孩子可能会保不住。”

开阳掌门急道:“必须给我保住!”

“不知师祖到底在顾虑什么?”晏可洋道,“您若担心师娘安危,多派点人保护他不就得了?剑宗要是人手不够,我让我小叔从云生结海楼调点人过来也行,二师弟也可以从白龙书院喊人过来。到了星夜原,全是六大仙门的人,我小叔他们都在,谁能当着咱们这么多人的面伤到师娘?”

开阳掌门怒道:“你懂什么?!”

晏可洋顺嘴嘀咕:“我就是不懂……”

开阳掌门一时语塞,欲言又止。

最终在沉默了良久后,他无奈地松了口:“行吧,你想去就去吧。”

玉流徽躺在床上一动不动。

开阳掌门一脸不悦:“听到了就起来。若病得走不动了就别去了。”

玉流徽立刻跳了起来,朝着对方抱拳:“多谢掌门恩准!”

开阳掌门看着他,重重地叹了口气,而后转身离开了。

他走之后,晏可洋兴奋地喊了声:“成了!”而后扭头与风衔青击掌,又转向萧岩。

萧岩愣头愣脑,没跟他对上。晏可洋顿时无言。

次日玉流徽背着琴,手握宿雪涯的定风波,带着三个徒弟离开望月峰。

宗门大师兄严凌仗剑等候在小路上。

他身材高大,一脸刚毅,往那儿一站就有人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,让人很有安全感。

严凌就是众人理想中的那种“大师兄”,剑术高超,性格明朗,尊敬师长,爱护晚辈,拥有着一位大师兄该有的一切美好品质。

不像某些人。

待玉流徽走近了,严凌正色道:“此次由我负责周全你的安危。有任何事直接找我。”

玉流徽微微欠身:“那就有劳严师兄了。”

严凌带着他们去悬云峰,一艘巨大的云舟停在平台上,旁边是整整齐齐密密麻麻上百号人。

玉流徽愣了一下:“大家……是要送我们的么?”

他最先认出提着药箱的桑柏仁。

严凌道:“是一起出发照顾你的。”

玉流徽:“……”

他嘴角抽抽:“倒也……不必这么多人吧?”

“自然要的,”严凌道,“我们先行出发,掌门真人过几日也会亲临曜星会,届时与我们汇合。”

“好……”玉流徽呆呆地点头,“好……”

他在众人的瞩目中颤颤巍巍上了云舟,脚都是虚的。

严凌安排他住最好的房间,第二好的房间留给了桑医仙。三个徒弟挤一个房间。

待所有人都上来后,严凌轻喝:“出发。”

云舟腾空而起,飞上云端,在浩瀚的云海中飞行,朝着星夜原飞去。

不少人都是难得出一次剑宗,一个个兴奋不已,但都克制着不敢吱声。

也就晏可洋无拘无束,展开双臂,激动地喊着:“出发咯!飞咯——”

桅杆上剑宗的旗帜迎风招扬,猎猎作响。

玉流徽站在船头,心里竟莫名有些悸动。

他终于离开了囚了他三年之久的剑宗。

终于。

——这一天,寡夫下山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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