怕自己旧情难了,在家政中心重新派遣工作的时候,苏月娴请求去了离他很远的地方.
提着行李到了17楼,调整好呼吸,敲了敲新雇主家的门,谁知敲了两次无人应答,直到第三次,门才打开。
开门的中年妇女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眼苏月娴,有一种不可一世的傲慢,她不耐烦道:“下次不要敲那么多次门!”
苏月娴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,随着新主人拖着沉重的行李进了屋。
“小苏是吧,你的房间呢在这里,里面有洗手间,你要是想洗澡呢,这幢楼的一楼,有个专门给保姆洗澡的公共浴室。”女主人一脸傲气地指了指房间门,细声细语地道:“等会儿放好行李,我就告诉你平时要做的,还有要注意的。”
苏月娴礼貌地答应,随后抱着行李进了新窝.
房间很小,这便是四处飘零的浮萍的新家了,她感慨一声,万般滋味在心头.
李庆梅和她丈夫顾淼生下班早,顾淼生见到苏月娴的时候愣愣看了几秒钟,之后便露出一个不易察觉的笑容.
接下来的日子,苏月娴在新雇主各种嫌弃中度过,李庆梅总能给她找出一丝没擦干净的灰尘.有些菜她喜欢咸,有些喜欢淡,没有烧好,就要各种数落。她去一楼洗澡晚回来几分钟,李庆梅就觉得她在躲懒,时间久了,她也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得那么差劲.而男雇主对妻子唯命是从,她有一点不好,他就在旁边加油添醋.
不过,最让苏月娴头疼的不是这些,是男主人的眼神.有时李庆梅去洗澡,客厅只剩下在收拾碗筷的她和在看电视的顾淼生,不经意间,她瞟到顾淼生正用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,嘴角有一丝邪魅的笑意。再有一次,李庆梅和朋友去打麻将,顾淼生让她倒水,她刚把水放下,他就忽然起身,头撞到她的脸,在她惊惶道歉的时候,他却是眼波流转,言语挑逗,道:“哎呀,你怎么那么不小心。”
那次以后,苏月娴不安的第六感攀上心头,她尽量回避这个总是占自己便宜的男人,可同在一个屋檐下,有些事情避免不了,不堪其扰的苏月娴琢磨着尽早离开这个地方,可她还没离开,就出事了。
这一日,李庆梅去了外地出差,家里只剩在打扫卫生的苏月娴,然而活没干多久,屋门就开了,是顾淼生回来了.
他懒懒地将公文包甩在沙发上,随之摘下眼镜,解开领带.
看到他,苏月娴一下子慌了,她紧张地扯出笑容,道:“您今天回来真早……”
顾淼生直勾勾凝视着她,笑道:“家里有那么个宝贝在,我哪还有心思上班。”
听到他言语的挑逗,眼神里的欲望,苏月娴顿感不妙,立马向门口跑去,谁知顾淼生一把抓住了她,目光逐渐灼热,道:“你以为你能逃出我的手掌心?”
苏月娴挣扎道:“顾先生,家里是有装监控的!”
顾淼生强行搂住他,身体的欲望让他口齿不清:“监控?呵……今天早上出门的时候我都给它关了,它不会打扰我们做事的。”
闻言,苏月娴心里“咯噔”一声,强烈抗争道:“放开我!”
“放开?”顾淼生双唇贴在她的脸颊上:“你装什么清纯呢?打从我看到你的第一眼起,就知道你是个磨人的小妖精。”说着,便是想要更进一步.
正当这时,开门的声音忽然响起,顾淼生的魔爪一瞬停住.李庆梅呆呆地看着满脸通红的顾淼生,再看其身下衣衫不整的苏月娴,反应过来,尖声质问道:“你们在干嘛?”
顾淼生立马直起身子,跑到老婆旁边,指着苏月娴,恶人先告状道:“阿梅,这个贱货,她勾引我!”
面对偷腥男人的倒打一耙,苏月娴万分鄙夷,她愤愤道:“夫人,我没有!”
“怎么没有?我回来拿个身份证,你就跑进房间来!你要不要脸!”顾淼生边喝斥,边扣着衬衫。
李庆梅脸上有浓重的阴影,她目光如淬了毒般,恶狠狠地看向苏月娴,接着拽着手上的包,对她劈头盖脸地一顿打,边打嘴里还咒骂着:“不要脸的狐狸精,我早看出你不是个好东西,贱得要命,去死!”
脸上已被包的装饰物刮开了几条痕迹,头发也被扯掉了好几把 ,苏月娴极力伸冤着:“夫人,我没有!真的没有!”
顾淼生看老婆那股疯样,心虚得不行,在旁边煽风点火道:“贱人,你还要赖我身上,我能看上你这种低贱的保姆!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!”
李庆梅的醋意、自尊心、不甘在顾淼生的加油添醋后,到达了顶点,她抓住苏月娴的头发往红木茶几上一撞,血瞬时从苏月娴的额头顶端流至鼻翼,白色的毛衣上开了一朵朵刺目的小红花.
看到鲜红,施暴者恍然,她停下手,喘着粗气,瞪着大眼,看着面无表情盯着自己的苏月娴,不禁害怕起来:“死丫头,你盯着我做什么?”说着抄起沙发上的垫子,狠狠甩在她的脸上.
苏月娴的头发黏着血,在一甩后,凌乱的像是古堡上千万条伸张开的藤蔓,带着一丝丝的阴森可怖.
她没有倒下去,也没哭,像是不倒翁般,被打倒后,又坐起身,用凄厉的眼神狠狠注视着李庆梅.
“李姐,我今天要死在这里,化成鬼也不会放过你们!”她带笑的嘴角有血迹,像黄泉路上的彼岸花,清冷、死寂.
“你……”李庆梅被她那副决绝的样子震慑到,重重吞了口唾沫.
顾淼生也吓坏了,在她从他面前走过的时候,害怕地定在原地,一动也不敢动.
苏月娴回到了保姆房,快速找出了医疗箱,用纱布按住自己的伤口,随之拿上了证件和手机,拨打了报警电话和120.一切就绪后,她扶着墙,吃力地向着门口走去.
反应过来的李庆梅和顾淼生哪里能让她走,他们拽住她:“死贱人,你往哪里跑?”
苏月娴回过头,虚弱的眼眸里透露出森冷的寒意:“夫人,你有大好的日子可过,如果再下死手,我没了小命,那你的下半辈子也得在监狱里度过了.”
听她这一说,李庆梅霎然松了手,没错,她那种贱命没了也罢,自己可精贵,这一想她咬紧后槽牙,冷笑道:“好,你要死也死在外面,如果没死,那我会让你生不如死!”
她恶狠狠警告着,苏月娴脸色煞白,一口吊着的气快没了,像脱水的鱼,可她不想倒在他们面前,于是强撑着意识,扶着墙,到了大门口,看到阳光的瞬间,她松了口气,终于熬不住,两眼一翻,昏死过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