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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4章 “和我没关系,她早离职了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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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天,警察如约而至,然则结果并不好,因为顾淼生平日里披着羊皮,为人处世口碑不错,再加之现场又被动过,无从取证,她的事情最后的结局就是私下和解。

再次见到顾淼生,他也不装斯文了,一副得意道:“就你一保姆,我让你跪,你就跪,让你起,就起,你斗不过我们的。”

他的话音没落多久,李庆梅不屑地从包里取出一叠现金,砸在她的脸上,嘴里愤恨地骂着:“贱人!这些钱本来是烧给你的!”

苏月娴看着她那副模样只觉得可笑,有一个偷腥的老公还不自知,她无所谓地蹲下身,捡起地上的钞票,总共4444元,多难听的数字,但是眼下她需要钱.

“阿娴,对不起,因为你的雇主投诉你做事差,做人……不……不检点……事实上我是相信你的。”家政中心的容姨一脸虚情假意地看着她:“可是没办法,现在没有一户人家会用你的,所以……”

苏月娴谦卑道:“我懂你的意思了容姨,只是,现在我想拿走以前扣着的一部分钱……”

“哦,钱啊……”容姨露出为难的表情:“恐怕不行了!”

苏月娴停下来回搓着大腿的手,抬起困惑的脸,道:“为什么?”

“你知道我们这里的规矩,扣着你们那几成钱是怕你们在雇主家做得不好,给我们造成损失.现在啊,你也知道出了那么档事,上头只是扣你的钱,其实已经很给面子了。”

扣了血汗钱,却还装出一副布施的样子,苏月娴倏然起身:“我在这里一些日子,自问规规矩矩,凭什么扣着我的钱?”

那容姨瞧着苏月娴一脸愤怒的样子,吓了一跳,她只觉得她平日里是个软柿子好捏,却没想到小绵羊也会抵抗,她赔出笑脸劝解道:“阿娴,这也不是我能决定的,是公司商量之后决定的。”

苏月娴气得说不出话,容姨怕吃不消,喊来了帮手。

“你们这样没有道理!”她攥着拳头,极力抑制着自己的情绪。

“有什么有道理,没道理的,你自己做了那么恶心的事情,公司的脸都给你丢光了,我们不告你,没让你赔偿损失已经很客气了,你现在倒是好,咬着我们不放。”张阿姨阴阳怪气说道。

“我做了什么恶心的事情了?”对于被扣上帽子的事情,她本就十分气愤,这会儿一下子被点着了:“你们是亲眼看见了,还是听见了!”

张阿姨讥笑道:“什么?看?我怕晦气!”

“你!”苏月娴咬住嘴唇,气不打一处来,可面对三个冷言冷语,各种讥讽自己的大妈,她只能捏着拳头.到后来怕影响其他在工作的人,一个小主管拖着几个阿姨进了办公室,对她不再理睬.无处申诉,她只能孤零零地站在大厅里.

这笔钱多重要啊,现在却是一分都拿不到.争吵过后,她无力地拖着失望的身体走出家政中心.现在没了工作,想去起诉诽谤自己,试图奸污自己的顾淼生根本不可能.

她坐上公交,恍然间,到了聂云笙在市中心的办公大楼,她抬头,目光所及的是一个设计前卫的商务区,他所在的大楼在那之中,剑指苍穹,那是金字塔顶端人群的聚集地,里面的人透过窗格若隐若现,一看便是高不可攀.

风起,长发随风飘舞,她目光迷离地站着,那梦幻破碎的模样,却成了别人眼中的风景.

金民哲惊喜过忘地看着眼前的女人,想要跑到马路对面,可红灯阻碍了他前行的脚步,这会儿苏月娴已经转过身,落寞地用口罩遮住自己的脸,往着公园深处走去。

“喂,阿娴……”金民哲焦急地看着红灯,再抬头看的时候,早已没了她的影子.

“哇……怎么跑那么快。”他嘀咕着,接起在响的手机:“昂,婉婷,我已经到了,不要催啦。”

“我们已经等了你很久了,你早点起床是会怎样?”雷婉婷嗔怪道。

“理解一下,我不是昨晚凌晨才飞到这里的嘛。”

“好了好了,理解理解,你到公司楼下,我们在OC集合,我先给你点点吃的。”雷婉婷体贴道

“OK……”金民哲挂下电话,不舍地回头看眼苏月娴消失的地方,就差一点点,就一点点可以碰上她了,他等了那么久……终于,只是……或许也不是最好的时候。

到了咖啡馆,何流在看书,贺潇打着电话,雷婉婷正在喝苏打水,云笙一刻不停歇地在工作。

“哇……那么有钱了还那么拼?”金民哲调侃好友。

聂云笙穿着黑色高领羊绒衫,戴着金丝边的眼镜,比往日看上去还斯文,他头也没抬道:“所以我是对你们有多好,那么爱赚钱,还陪你们去打网球。”

金民哲自顾自坐到聂云笙的对面,道:“昂,对,你够意思。”想到什么又道:“对了,刚看到我的救命恩人了。”

贺潇道:“你惦念了那么久,见到了怎么不絮叨絮叨,那么快就上来了?”

金民哲眼里含着柔光,笑道:“隔着一条马路,而且今天也来得仓促,下次直接登门感谢去.”

“是怎样的人?”何流好奇问道.

贺潇取笑道:“一定是个美女,你们看这小子嘴角都咧到耳根子了,这不顾性命的相救看来是让我们民哲动了凡心了.”

金民哲也不反驳,笑着回道:“这人和云笙比较熟络,是他家的保姆——苏月娴.”

闻言,现场一下子降至冰点,聂云笙本能咬住了后槽牙,停了手上的工作.雷婉婷和贺潇的笑容也敛了下来,毫不知情的金民哲继续道:“云笙,你是训斥她了吗?我刚看到她坐在公园里,很难过的样子。”

聂云笙心烦气躁地喝了口咖啡,云淡风轻的脸上带着一丝丝难言的郁闷:“和我没关系,她早离职了。”

“离职?为什么要离职?你是不是太难伺候,把人吓跑了?”金民哲玩笑道.

聂云笙眼里浮现一抹愠色,道:“不知道,她要走,我也没办法.”这语气里带着一点赌气,除了金民哲,另外几人都听出来了.

“啊……她走了啊……”金民哲略感遗憾道:“不然以后找你的时候,还能见到她.”

聂云笙目光错综复杂地投向好友,金民哲毫不掩饰对苏月娴的喜欢,这让他面色不禁阴沉起来,心中情绪百转千回地翻涌着.

一旁的雷婉婷察觉到了他的异样,默默捏紧了裙子,皮笑肉不笑道:“既然是她救了你的命,这会儿她可是遇到了麻烦,你现在去找她,那欠着的人情正好能还了.”

聂云笙静静地摘下眼镜,金民哲听雷婉婷话里有话,收了笑容:“这话是她出了什么事情?”

“你们怕是没看新闻吧!”雷婉婷故作神秘.

“究竟怎么了?”金民哲着急问道.

“她被新雇主打了.”雷婉婷嘴角浮起一丝不易察觉地笑.

闻言,金民哲愣了愣,随之问道:“新雇主打她做什么?”

雷婉婷看了眼面无表情的聂云笙,故意叹了口气:“新闻上写着,她趁女主人不在家勾引男主人,谁知那女主人回来了,抓个正着,然后被女主人打了个半死不活。”

金民哲一脸吃惊道:“她?她怎么会是那种人?新闻乱写的吧.”

“知人知面不知心。”雷婉婷翻看着手机,找出了关于苏月娴的新闻,金民哲正打算拿过去看,聂云笙却闷闷地合上笔记本,拿起大衣,道:“我出去一下。”

贺潇道:“这不是打球去吗?怎么突然要出去了。”

聂云笙道:“我有点事情。”

金民哲沉默半晌,倏然站起身道:“不行,刚看她整个人蔫蔫的,脸上还有伤还觉得奇怪,现在清楚了,我得去找她.”

聂云笙眼神一暗,拉住他,不自然地道:“你就先别去了,等下次准备点谢礼啥的再去吧.”

金民哲筹措了下,道:“也是,今天来的匆忙,还没来得及给她准备礼物……”

“对,正式点再去见她.”他目光扫过好友们:“你们先去打吧,我办完事,一会儿就来找你们.”说完,不顾几人疑议,他快速地走出咖啡馆,这时候,雷婉婷叫住他,愤恨地压低声音,质问道:“你是要去找她?你在担心她?”

聂云笙不耐烦道:“你管得有点宽了。”

冰冷的话像是一盆水浇在雷婉婷的身上,她错愕道:“我连关心一下的资格都没有吗?”

聂云笙叹了口气,无奈道:“下次不要再去关心那种无聊的新闻了。”

雷婉婷的眼里蕴含着无限的痛苦和嫉妒,她不可置信道:“所以你觉得她没错,是新闻报道错了?”

聂云笙回过身,盯着雷婉婷,沉声道:“你对她了解多少?”

“我自然不了解她!”

“不了解,你就听外面说什么就是什么了?”

雷婉婷向后踉跄了一步,惊愕道:“云笙,你是被那保姆下蛊了吗?”

聂云笙从嘴里抛出几个冷冷的字眼:“我说了,不要管那么多.”接着,不再搭理她,看绿灯过后,立马跑入公园,边寻找着她的身影,边打着电话,只是一直没人接听,他咬住嘴唇,想起什么,便给达叔打了电话:“达叔,我要苏月娴家的住址,马上!”

“哦,阿娴啊……我找找。”达叔从抽屉里拿出人事记录,翻看着:“少爷,你问她家在哪里是要做……”话还没说完,聂云笙便幽幽道:“不用了……”他挂下电话,望着远处木然坐在长椅上的苏月娴,她正怅然失落地从白色的帆布包里拿出手机,看到手机里的未接电话,她倏然站起身,不敢相信地看着屏幕,见此,聂云笙重新拨了电话,她吓了一跳,不知所措地盯着屏幕,欲要接,但犹豫良久后,最终还是咬牙挂了电话。

“为什么不接?”聂云笙有点生气.

听到他的声音,苏月娴瞪大眼睛,反应过来,拔腿就跑,聂云笙旋即追上她,拽到自己跟前,带着丝丝的埋怨和汹涌的醋意,挖苦道:“你可真会玩猫捉老鼠的游戏,和你的新雇主也玩这套欲擒故纵的把戏吗?”

她万没想到他会出现在樱花公园里,更没想到她的思念和爱意换回的是他对她的鄙夷和嘲讽,水汽一下子迷了眼睛,她委屈的表情让聂云笙失了分寸,明明心疼却是言不由衷:“你可真行,一会是我,一会又是新雇主的,如果你再换一个地方,是不是还有第三,第四个?”

“啪”清脆的巴掌落在他的脸上,“我没你想得那么下贱!”带着极度的委屈和心酸,她一字一句,声线颤抖:“我可以被那么多人侮辱、冤枉,但是你不可以!”回过身,抹去眼泪,她决然的身影,一步步向前。

“你为什么会在这里?”聂云笙伫立在原地,她停住脚步,苦涩笑了笑,抬起头,悲戚地看着金色的梧桐叶里穿进的一丝微光:“路过。”

聂云笙望着她落寞的背影,想抱住她,但他困惑,迷茫,不知如何去向她诉说此时此刻心里的感觉,因为他的心里明明只有叶安歌,只有她,但为什么为什么在听到她受伤时,会心疼,会毫不顾忌地来找她?为什么明明是关心她的,却要说出那么混账的话?为什么,黑暗的角落里,她的人影开始若隐若现,慢慢放大,占据了他一部分情绪

面对他的沉默,苏月娴脸上露出凄婉的笑容,所有的感情像是倾盆而下的雨水浇灌在炙热的土地上,带着一丝丝难受温热的气息,她的内心在悲痛哭泣,她的爱在他心里一文不值,卑微下贱,她头也不回地向前,他想追,却是硬生生收回了脚步,因为他十分清楚悬崖勒马,不能再往前了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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