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一十班早上第一节课是数学,接下来是英语,下午则有一节语文课,三门摸底考的试卷都发了下来,每个老师都花了点时间讲了讲试卷错的人比较多的题目,数学老师还专门布置改错题的作业。
盛柏时常佩服老师们的精力,周内五天都要上课备课,工作很繁重,就这样还能额外把试卷都批改出来,分数也算好了。
三门的成绩都勉强及格,盛柏倒是挺开心的,她心里更有数了,初中的知识并不算多难,最多有几道较难的大题拉开一点分差,但都在她的接受程度内。
盛柏本来打算按照自己的节奏学习,不过附中老师讲课水平很高,大概已经是初三了,想要赶快进入第一轮的复习,课程进度也很快,盛柏课前预习课后做题练习,基本都跟上了,包括过去学得很差的物理和化学。
要是还有搞不懂的难点,盛柏就拿着作业本去找姜玚,他顺便问问她政治和历史的一些知识要怎么理解。
除了文化课,中考还有体育要算入总分,体育老师开学第一节课就讲了他们这一届的考试项目,一共有五项。
不分性别的五十米短跑,坐位体前屈,立定跳远,还有女生一分钟仰卧起坐与八百米长跑,男生则是引体向上和一千米长跑,每项十分,一共五十分。
顺便一提,体育课是两个班级一起上的,十班当然是和九班一起,不过两班女生一个体育老师,两班男生又是另一个老师在操场另一角上课。
盛柏和俞珊站在一起,听着体育老师从短跑姿势重新教起,俞珊和盛柏一边做着热身运动,一边咬耳朵。
俞珊道:“我有朋友已经在校外看补课班了。”
“是哪一门?教得怎么样啊?我觉得咱们附中老师讲课都挺厉害的,比不过他们就没有必要出去补课了吧?”盛柏认真做着拉伸,她可不想受伤。
“体育啊,还能是哪一门!”俞珊急切道。
“这要怎么补课?自己平时多练练这五项不就行了吗?”盛柏很困惑,她听说过有这种事,但完全不能理解,大学时她报了从没学过的网球课,考前在球场也是狂练了好几次,考试就过了,选了舞蹈和滑板的室友们也一样在考前突击。
不过中考体育和大学体育课的标准不一样,可本身这五项没有什么难度,从小学体育课就一直在学,而且附中专门为了中考的初三学生,在操场一角摆了好几个体前屈和立定跳远的测试仪器,方便学生课余时间练习。
“但我听说好像老师会讲一些技巧。”俞珊低声说道。
盛柏失笑,指了指站在最前面的体育老师,他又开始讲立定跳远,建议学生们买一双减震的气垫鞋。
“你说的是这种技巧吗?咱们老师也有讲啊,不过你要报班的话也可以多练练,没什么不好的。”盛柏说道。
俞珊本来就没有想好这件事,她是在家听母亲讲的,周末就只有两天,她学习成绩一般,本来就上着补习课,要是再加一个体育课,感觉没有自己的休息时间了。
鞋子这还是很正常的建议,体育老师又讲到坐位体前屈,他说女生可以留长指甲或贴一个长甲片,考试的时候可以悄悄弯腿,这样能多一点长度,多一点分数。
盛柏紧皱眉头,好多同学问个不停,但她不太喜欢这种有些“作弊”感觉的方法,她还是多练习练习吧。
好在附中本身也很注重学生的身体素质,下午三节课后是一节自习课,然后还有一个四十分钟的课时,初一初二是兴趣班时间,初三则是体育时间,学生可以去跑步,也可以去练习中考体育项目,也可以待在教室写作业,当然这节课时不时会连着上节自习课变成考试,就像开学第一周后三天那样,有时周五又会举行班会或大扫除。
盛柏发现测试仪器那边围着的学生有不少,她做完热身运动就开始匀速跑圈。
盛柏的速度不快,这两天温度低了一些,不过一运动就热了,跑了两圈微微出汗,她把上衣外套拉链拉开,身边冒出一个姜玚。
“真的开始运动了啊,你跑一圈我都两圈了。”姜玚减慢速度,一点不影响他开口说话。
盛柏不服气,她稍稍提速,姜玚压着他的速度,陪在旁边一起跑。
盛柏挥挥手:“你跑你的去,别跟着我。”
姜玚想了想:“那我待会再过来。”
附中学校面积不大,操场只有标准的一半大,一圈两百米,假草坪还掉碎屑,一节体育课裤腿全沾满了绿色的渣渣。
盛柏跑了四圈,打算找个没什么人的角落练习立定跳远,姜玚也跑够一千米了,拿了一瓶水过来找她。
“喝吗?”姜玚晃了晃矿泉水瓶。
盛柏接过来,想了想倒在口中,不接触到嘴唇小心喝着:“你什么时候买的?”
“课间去了趟小卖部,你喝吧,我还有一瓶。”姜玚跳起握住单杠,吊在半空中。
盛柏用袖子擦擦鬓角的汗水,放心地大口喝水,看着姜玚轻松地做了好几个引体向上。
“我以为这对男生来说挺难的。”盛柏惊讶。
姜玚有些得意地笑道:“你都说我是运动健将了,感觉这还挺简单的。”
姜玚爸爸爱打羽毛球,也带着他一起玩,他还参加过市里的比赛,有时课间还能看到他和其他男生一起去操场踢足球的身影,每年运动会总是报了一堆项目,好多获奖得来的本子都给了盛柏。
盛柏蹲下身把鞋带系紧,又说起体育老师建议的“技巧”。
“指甲?我们老师也讲了,我觉得不太好。”姜玚摇摇头,“可能有人这么做吧,我还是想自己练的。”
盛柏欣慰极了,姜玚很正直。
“那运动鞋呢?这个听上去有点道理,你对运动鞋应该了解挺多的,气垫鞋更好吗?”盛柏问道。
姜玚尴尬地辩解了两声:“我只是运动鞋比较多,其实我也不太清楚气垫鞋有没有用,反正鞋子轻便一点比较好。”
“说的也是,装备再好也不过锦上添花,最后还是看跳得如何。”盛柏试着跳了一下,身体轻盈,距离不短,她很满意。
“你这个还不错嘛,哪一项比较差,我和你一起练吧。”姜玚说道。
盛柏看了他一眼:“其实大都还行,我柔韧度不太好,坐位体前屈有点差。”
“我也是,一起来练。”姜玚比划着体育课上那个让他最痛的动作——两个人坐着脚抵脚互相拉着伸展。
盛柏犹豫了一下,还没有答应就被姜玚按着拉伸,痛得她嗷嗷叫唤。
姜玚也一样痛得面目扭曲,盛柏感觉报复了过来,坚持着又练了练,最后还是姜玚先叫停:“等一等!我觉得差不多了,明天再练吧。”
盛柏迅速顺着下坡:“快放学了,咱们回教室吧。”
“五十米还没练呢。”姜玚提醒道。
“明天再练,明天再练。”盛柏揉着腿连忙说道。
姜玚微微笑着:“嗯,那就明天。”
盛柏的动作一顿,这小子一直都这样,让她总是为此胡思乱想,她现在要放平心态,不要再烦恼,同样把他看成好朋友就行了。
回到教室,俞珊把老师刚批完的历史作业分了一半给盛柏,其实很多同学都不去运动,还是待在教室写作业,不然这么多作业每天要写到很晚。
盛柏已经收发了几次历史作业了,但还处于对不上人和座位的阶段,苦哈哈接过来一半卷子对着名字发给同学。
当看到李腾彬这个名字,盛柏顿了顿,像是丢垃圾似的迅速扔给李腾彬,这个男生和她初一做同桌,常常被他欺负,她刻意无视掉他的存在,但有时发作业还是会发到他。
盛柏陆陆续续发完,把同桌孟泓泽的放到最后一个,等回到座位顺便给他,省下几步路。
盛柏和这任同桌相处得还不错,孟泓泽挺安静的,上课大多时候听不懂他就趴下睡觉,课下和几个要好的男生一起玩,她进出都好好给让开位置,偶尔和她说两句闲话,不过他俩关系还不如孟泓泽与后座的俞珊亲近。
盛柏还有些吃味:“你们聊什么呢?”
俞珊解释道:“孟泓泽不是有玩吉他吗?有个曲子他没找到谱子,问我有没有。”
孟泓泽腼腆地笑了笑:“我就是自己玩一玩,俞珊钢琴都十级了,谱子没有现成的,她说回去帮我扒。”
“十级,这么厉害!”盛柏惊叹道。
俞珊很谦虚:“还行吧,你有没有学过什么乐器?”
盛柏摇摇头,本来她父母也想要她学一门乐器,姜玚就去学了单簧管,但两家对门,天天听他吹,每天都要练习,她不想那么辛苦,父母也没有天天盯着她练习的精力,这件事就算了,姜玚也没有学很久,只在小学时学了一两年。
回家路上盛柏就和姜玚又聊起这件事了。
“你现在还会吗?”盛柏好奇道。
姜玚摸摸嘴唇,迟疑道:“应该还行吧。”
晚饭后,姜玚把他的单簧管从柜子最里面翻出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