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上课的情况很松弛,刚好我的考试成绩又很好地弥补了这一点。国中的试卷对我而言很是简单,因此,当沢田纲吉拿着13分的试卷路过我时,我有意无意地把我的卷子摆在了他能看到的地方。
他果然瞄到了。喉咙里发出了一阵可叹可怜的哀鸣后,彭格列未来十代目可怜地跪倒在了我的试卷之下。
我说:“要我给你补课吗,阿纲?”
他吃了一惊,可怜兮兮地看着我。我不紧不忙地说完接下来的条件:“请让妈妈给我做饭。”
“妈妈……?”
“奈奈啊,”我说,“你不喜欢这个称呼的话可以让我和她结婚,这样我就能光明正大地住进你家里,吃奈奈做的菜和虐待你,让你知道什么叫有后爸的苦恼。”
“……这都什么跟什么啊!”他溃乱地抓着自己的头发,“我还以为…以为……”
“以为什么?”
“没…没什么。所以你只是想要吃饭吧!就是想要吃妈妈亲手做的饭啊!”
出乎意料的是,我承认了:“很好吃。为了这顿饭我甚至愿意辅导你的功课,某种程度上完全能够反应出奈奈的手艺有多么完美。”
沢田纲吉一脸胃痛地看着我:“不要那么自然地喊妈妈的名字啊!还以为我低了你一辈……”
我面无表情:“所以你答不答应?”
沢田纲吉叹气:“难道我还能拒绝吗?”
他欲哭无泪道:“怎么想我的意见都没那么重要吧!月见同学!”
……
总之就是这样,我现在坐在沢田纲吉家里。
巧的是,比起上一次来,这次家里来了很多人,而且看状态,大家都已初步融入了这个家。
沢田纲吉哭丧着脸把蓝波、一平——一个挺可爱的小姑娘——追回来,忙着制止狱寺隼人和山本武的吵嘴,突然,有人推门而入,狱寺隼人捂着肚子“噗通”一声倒地,紧接着“哈哈哈哈哈”的声音传了过来。
碧洋琪和跳马迪诺,两个完全不沾边的人,居然同时出现在了这栋房子里!
我大感震撼。但仔细想一想,其实也能抓到些头绪……碧洋琪是Reborn过往情人之一,迪诺则是Reborn的第一任弟子,而现在,杀手就坐在我旁边喝咖啡。
我冲Reborn挤眉弄眼:“你眼光还不错诶。”
“你是指?”
“碧洋琪很漂亮,”我说,“不过,我更喜欢奈奈的类型……”
Reborn的声音有些讥诮:“噢,你也想找个情人?要能为你做饭的?”
我沉思片刻:“最好是能做饭、会干家务、遇事了自己能跑、别偷我的钱包去赌马……大概这种类型的。”
大概是我的形容太具体了,Reborn沉默片刻后说:“之前没听说过你的情史?”
那还用说。我义正言辞:“我是未成年,当然不能谈情说爱。”
说罢,我上下打量Reborn:“其实以你的年纪来说,有情人的话,你的情人犯法了。”
Reborn:“……”
他表示,意大利人没有这种法律的约束。
确实,意大利佬都能开着车上人行道,指望他们有什么法律道德啊?这么一想,我便释然了,我们两个和解之后,他喝咖啡,我用小饼干沾牛奶,一切相安无事。
那边迪诺进门之后出了好大一滩乱子。手下不在身边,他连着来了三个平地摔——依我之见可以和沢田纲吉一较高下了——说话时把自己舌头咬了,以至于他看到坐在厨房里的我惊呼时还有些结巴:“你……你!你怎么…怎么在这里哇?”
我学着他的断句:“我…我!我就在…在这里哇!”
迪诺:“……”
他捂着嘴瞪着我:“我是说!你,你不是失踪了吗?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?”
他的目光在我和Reborn之间转来转去,以我对他贫瘠大脑的微弱了解,我猜他以为我和Reborn私奔到了日本偏远乡村并盛町。
跟在迪诺身后走进来的沢田纲吉猛地止住脚步,愣住了眼神。
Reborn眼皮都不多掀一下:“把你脑子里的废料倒出去,否则我不介意给你一枪洗洗脑子。”
我默默地发问:“请问,你嘴里的‘失踪’是怎么定义的呢?”
迪诺在杀手的威慑下头冒冷汗:“……快一年了,你的近况消息一点都没有,这不是失踪是什么?”
我更加疑惑:“有没有一种可能,我是金盆洗手,退休离开了这个邪恶的世界呢?”
迪诺:“……金盆洗手?”
一旁的沢田纲吉默默点头:“我觉得,当黑手党没什么好——呃?!不对!”
他像是被砸了一记重锤,突然反应过来,沉默了一下后小心翼翼地向我求证:“月见同学之前是……黑手党吗?!”
他颤抖的音线显示着他的世界观正在被摧毁。
虽然我也不知道有什么好摧毁的。他学校的风纪委员长比一般的黑手党还要恐怖百倍好吗。在这种威压下生存的并盛学生,早就应该有一点必要的自觉了。
我纠正:“我不是黑手党。”
沢田纲吉松气:“太好了……”
“我是杀手。”
“………这两者难道有什么实质性的区别吗?!!!!不要用这种轻飘飘的语气说出离谱的事实啊!!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