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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8章 第18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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适时而来的风把海楼的回答吹到了耳朵里。

“因为贱吶。”一句装满了海楼不满的话。

崔北衾读懂了她的唇形,在话还没有落到小孩耳朵之前,抬手给她捂住。

安顺疑惑地看着捂自己耳朵的人,一副呆呆的表情,坐在那儿没有动作。

“海小姐!”

海楼惊住了,转了个身子,面朝两人坐好,她问,“所以,这个字不可以说吗?”

崔北衾垂着眉毛,一副没好气的脸色,回了一句,“你说呢,人家还是个小孩儿。”

什么粗言秽语,要是教坏小朋友怎么办。

不在意的挥挥手,撇了下头掩去嘴角的笑,“安啦,安啦。”

“怎么了?漂亮姐姐刚刚说什么了?”

被解放的安顺摇着脑袋左望右看,想要找寻一个答案,可没人想给她答案。

“你不是有些不明白为什么那么想要得到的东西,得到后却不珍惜吗?”

海楼望向安顺,看她点头才继续说,“因为欲望和贪婪。”

“欲望?贪婪?什么是欲望,什么又是贪婪?”或许她并不懂,可在场的另外两人都是经历了的人,换句话来说,这是司空见惯的事。

指尖敲着刀柄,她想用一个通俗的说法让小孩能清楚理解。

“如果你现在是一个乞丐,却希望每天都是丰衣足食的生活,这是欲望。”

“又假如你是一条蛇,在你眼里,大象是可以吞掉的,这叫贪婪。”

“无止境的欲望,是贪婪,是难以满足。人可以有欲望,它是合理的产物。”

看到安顺还是有些懵的眼神,海楼抿了抿唇,再说:“简单来讲,欲望就是想要得到,而贪婪就是得到却又不够。”

安顺依葫芦画瓢的说了一句,“所以,或许他最初想要的就只有一朵玫瑰,可得到玫瑰后,却想拥有一整片花园。”

海楼望着她,心想,小孩儿说话还真是一针见血啊,这犀利的语言天赋。

“谁知道呢,只有当你穿着别人的鞋子满地走,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想法。[1]”

低头瞧了眼放在膝盖上的手表,分针才转了十格,她却感到格外的累。

她知道原因,因为梦阵的时间流逝的比外面快了六倍。

同样地,疲惫也增加了,虽然没有六倍这么吓人,但也很累人。

或许不止疲惫,连疼痛也是。

揉着肿胀的太阳穴,海楼感觉真的很累。

小孩儿像个永动机一样,不停地举手发出疑问。

“嗯,说吧,还有什么问题?”嗓子沉了下去,连说话都带上一股哑哑的感觉。

救命,好苏啊!

安顺真的快要忍不住尖叫了,幸好她旁边还有崔北衾能制止她。

“海姐姐。”称呼变了,关系也就近了。

“嗯?”海楼抬了下眼皮看她,一双眼眸泛着流光,亮人得很。

安顺挠了挠额头,问她,“如果我们成功把老爷爷从梦阵里解救出来,那夏家还是那个漂亮姐姐的吗?”

漂亮姐姐?是夏邑禾吗?不得不说小孩儿眼光真好。

“为什么这么问?”或许也只有她敢这么问。

好奇是人与生俱来的内在心理,随着年龄的增长,好奇心会越来越小,不是不能好奇而是不想,不想把时间浪费在这些看起来无意义的事。

成年人是辛苦的,他们有自己必须要做的事。

安顺扭头看了崔北衾一眼,发现她正看着海楼,又望了回去,“那天去夏家,夏小少爷在和别人打电话,我听见他说只要这个老爷爷醒了,他就能重新拿回夏家。”

她摆了摆手,赶紧说了句,“我不是有意要听别人讲电话的。”

这里没人会因为她听见别人打电话而要去责怪,怪只怪那人不注意,不够谨慎。

刀尖没入地面,刺在厚实的叶面上,溢出一些绿色的汁水,不多就一点点,有股清香的味道。

“你知道夏老爷子昏迷了多久吗?”海楼抛出问题。

“三年零九个月。”小孩儿顺利接住问题。

哈,记性真好。她低头看着那些汁水慢慢往下流去,张口回答她留下的疑问,“夏邑禾是个有能力的人,三年零九个月的时间,足够她掌握整个集团乃至夏家。”

“夏老爷子是生是死,对她来说都是一个样儿,她可不怕。”

“你们很熟?”崔北衾问。

这里有人发现了盲点,海楼向她投去赞许的目光,弯了下唇角,“你很聪明。”

没有正面回答,可也算作是一种回答。

虽然崔北衾脸上此时一副冷淡的表情,实则内里脑子转的飞快,可她没能将有用的信息组合在一起,脑子不够用啊。

她心想,下次得找扶音分半个脑子给我,她的聪明。

“那夏家小少爷这么做不就是白费功夫吗?”安顺有些不理解。

海楼晃了晃食指,连同脑袋一并摇着,“算不上,至少老爷子醒了。”

崔北衾无语地抿上唇,他想要的是老爷子醒来吗?他想要的是通过老爷子拿回夏家。

不过可惜了,终究是梦,结果只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罢了。

“那那位漂亮姐姐也希望老爷爷快点醒过来吗?”又是一个问题。

海楼冷哼一声,把刀从地上拔出,刀尖垂着汁液在雪白刀身上有些难看。

“阿顺的想法呢?”海楼反问她。

小孩想了想,认真回答,“我觉得她是想的。”

视线同崔北衾汇在一起,笑了下说:“或许是想的,可就是不知道想的情感依托是什么,究竟是顾念亲情呢,还是别的什么。”

说的有些深奥,安顺没能听明白,又起了另一个话头,和开头对上,“那海姐姐你说的玫瑰是谁啊?”

“嗯?”海楼扭头看她,这应当算不上问题吧,“你猜猜。”

“是老爷爷的妻子。”她回答的很快,好像答案就一直在那里。

“你也很聪明,那朵玫瑰叫唐绘,夏邑禾的妈妈,一位早逝的天才画家。”话语里竟有些惦念。

“好可惜啊。”安顺感叹了一声,一张小脸垮了下去。

“可惜什么?”崔北衾问她。

安顺仰头望着说话的人,头撞在她手臂上轻轻靠着,她说:“她本来可以画出很多好看的画,成为一个著名的画家,却偏偏那么早的离开了世界。”

掩下眼里带上的别样情绪,海楼扭头望向一旁,美丽的世界也会滋生许多罪恶的事,越是美丽就越需要承受更多的危险。

手里时钟咔哒咔哒转着,三十格已经转完,也就是说时间到了。

海楼起身往叶边走,越靠近那丛玫瑰,它吐露出的尖刺正在那儿耀武扬威。

“小心。”

崔北衾抓住海楼的肩膀把人往身后带,抬手挡开朝她飞来的尖刺,哐当一声剑身上又多了一道印子。

“三十五。”海楼轻声念了句。

“什么?”崔北衾一面提放着一面带着疑惑问她,这是个什么奇怪的东西。

“距离上次射来的尖刺,隔了三十五分钟。”

“你的意思是这玩意儿还会来?”崔北衾眉头微动,透露着不耐烦,真麻烦,暗箭什么的最难提防呢。

“是老大!”身后安顺指着手大声喊道。

在三十分钟时间的末尾,那位许下承诺的人回来了。

“还有老蔡。”又是安顺在说话。

他比言书越晚了些时间,跳上树叶同几人汇合,商量行动的下一步。

接过海楼递来的刀,还是原样奉还,她问蔡佑山,“老蔡你那边情况怎么样?”

蔡佑山抹了把自己的光头,额上全是汗水,“越姐,那边儿是死路啊,那么高的悬崖,可吓人呢。”说着还比划了一下。

言书越点头,把自己探查的结果说出来,“我们是幸运的,那边有下去的路,不过就是一点点难走。”

有些不对劲。崔北衾眯起了眼,问她,“有多难走。”

她没说话只是看着人笑,笑的人毛骨悚然。

“越姐。”语调平平,透露着崔北衾的无奈。怎么能这样啊,这不是在坑队友吗。

“真的,只是有些难走而已。”言书越又说了一遍。

只是,而已?就这两个词就能听出她说话留了一半,可恶。

崔北衾摆摆手,“算了,先走吧,早点结束早点会去休息。”她累了。

这次是言书越带路,蔡佑山留在最后。

栅栏还是很宽的,让人不需要一直保持平衡才能往前走,他们的行进速度快了不少。

等到了地方,队友开始哀嚎,不过却是抱怨。

“越姐,你怎么骗人啊,这哪是难走啊,这也太好走了吧。”崔北衾喊了声。

木板上被钉上了许多钉子,虽然有些杂乱,可真的比爬树简单多了。

这人还真是坏啊。

“那谁先来?”目光绕了一圈,落在举起手的人身上,问,“你要打头阵?”

举手的安顺用力点了下头,表示肯定。

言书越往后退了两步让出位置,“小心一点。”

临到出发安顺不放心的又问了一句,“下面有那个东西吗?”

笑了笑,摇头说:“我下去看过了,没有,不过阿顺还是要小心点,记得时刻注意周围环境。”

毕竟距离有这么远,等她下去到安全距离,后面的人才可以跟上。

“明白。”

安顺放心的往下爬,一步一步走到很小心,很稳健。

等她下去的距离足够,言书越才安排第二个人,如此重复她落在最后。

踩到实地和落在叶子上的感觉还真不一样,给人安心踏实,不用一步一步寻得小心。

“越姐,接下来怎么走?”

刚问出这句话蔡佑山就后悔了,下意识接住言书越扔来的梦盘,哭丧着一张脸,像拿了个烫手山芋。

“跟着梦盘。”

“越姐,你这是在摸鱼。”蔡佑山提出抗议。

“不可以吗?”言书越回答的光明正大,气势压得很足。

满身肌肉的蔡佑山扭头可怜巴巴地看着海楼,他真的很不想走队伍前面,“海楼姐。”

海楼伸出手替他解围,“给我吧。”

递出的梦盘还没落到海楼手上,半道儿给言书越劫了去,蔡佑山有些懵地看她,飘了满头问号。

“越姐,你不是要摸鱼吗?”

那边看戏的崔北衾和安顺咬着耳朵,分享彼此吃瓜的经验。

“摸什么鱼,都不许摸鱼。”

“好吧,那就谢谢越姐啦。”他不在乎接下罗盘的人是谁,只要能替他走前面,就是好人。

本来想偷个闲,就怪她这拦不住的手,又把事揽回自己身上,真是有些莫名其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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